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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有些沉重。顾承耀有些事情，也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姚友芊说。
直到车子在医院停下。而他也问到了白嫣然在哪。
她被关在精神科的病房里。她不停的拍打着房门：“你们放我出去，我没有疯。你们没有权利关我。我要找顾承耀。承耀。承耀——”
隔着门上有玻璃，可以看到她发丝凌乱，脸色憔悴。
走廊上，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顾承耀并没有靠近，姚友芊也只是远远的瞥了一眼。
转过脸对上顾承耀的视线，她的眼里有无声的询问。
人见到了，确实过得不好，那你打算如何 ？
顾承耀立在那里，看着一直不停拍着病房门想出来的白嫣然。
真的怎么也没办法把她跟当初那个柔弱可怜，需要人照顾的白嫣然联系在一起。
更没有办法把她跟那个跟自己耍心眼，斗狠的白嫣然联系在一起。
身体靠在墙壁上，他不再向前走，也避开了白嫣然的视线，不让她看到自己。
姚友芊看到他的样子，一言不发的伸出手，跟他十指紧扣。
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只是握在一起的手，却似乎什么都说了。
“芊芊。”外面阳光很大。却照不到顾承耀的心，那些事情，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姚友芊说：“芊芊。”
手一抬，用力的抱住了姚友芊：“我——。”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看到白嫣然这个样子。
这样的白嫣然，让他就算想报复，也觉得自己落了下乘。
姚友芊任他抱着，他不说话，她却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吃醋，没有必要。他肯带自己来，没有隐瞒，没有像以前一样，有什么事情先想着自己去解决。
她已经很高兴了。
至少他在进步。他在试着把自己在她面前摊开，让她相信。
“承耀。”
“芊芊。”顾承耀闭了闭眼睛，终于说出了那件，四年前没有说出口，导致了他们的误会的根源。
“四年多前，白嫣然，她好像被人轮｜暴过。”后面几个字，他说得很艰难。
姚友芊原来想反抱住他的手突然就一顿。轮｜暴？不是吧？
“她——”顾承耀握了握拳头：“我不知道她被那个的事，是不是真的。可是，她说这件事情，跟我父母有关。”
这下姚友芊是真的瞪大了眼睛，太过诧异让她甚至松开手，从顾承耀怀里退开：“你，你说什么？”
“白嫣然被轮｜暴，然后她说是我父母做的。”
说出这个话，对顾承耀来说很艰难。
尤其是经过了前天之后。顾学武在他的心里，不再是冷血无情的存在。
至少他在意自己这个儿子。可是——
姚友芊这下沉默了，前几天，在顾家进进出出那么多人。
她不无知，就算她不是专业人士，也可以看出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
尤其是顾承耀身手不差，可是那些人竟然能拦住顾承耀。
顾学武是什么人？只是有钱，请一些保镖，这是哪个有钱人都能做到的事。
但她感觉得出来，顾学武不光是那么简单。可是，将一个弱女子轮｜暴？
他怎么也没办法相信，冰山脸的顾学武会做那样的事情。
“芊芊，她恨我。”顾承耀其实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她不光恨我，也恨你。所以她在四年前，设了一个局。”
对上姚友芊的杳眸，他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当年，就是她把你放在战离的牀上，让我误会你的。”
“她——”
姚友芊回来之后，问过顾承耀当年的真｜相，可是他说没有查出来。
她以为真的没有查出来，可是现在看来，顾承耀早知道了，却一直没有告诉自己。
“你早知道了？”
早知道四年前设计自己的人就是白嫣然？是吗？
“我没有。”顾承耀摇头：“我之前，只是有些怀疑。毕竟费这么大的周章，不要我的命，只是想要拆散我跟你，最有动机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当时我只是怀疑。”顾承耀把被催眠之前的事情，跟姚友芊说了一遍：“直到我中了计，我才知道我一直都是一个傻瓜。”
他被白嫣然设计了，误会了姚友芊，甚至伤害了她。
他对不起芊芊，对不起他们的爱情。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姚友芊也不明白了？
只是为了让顾承耀跟自己分手？就设下这么大的局？
白嫣然、她让她说点什么好呢？
“我也不明白。”顾承耀摇头：“我自认对除了对她失约，并没有其它对不起她的地方。那件事情，我也再三给过她补偿。可是她为什么还是要报复？只是因为她觉得她被人轮｜暴的事情是我父母做的？”
这个也有可能。可是白嫣然分明是一开始就跟顾家有仇。
“芊芊，你能理解吗？我不爱她了，我也不觉得我欠她。可是我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想解决掉她跟顾家的恩怨。”
姚友芊沉默，视线看向了病房的方向。
“你打算怎么做？”
“想办法让她恢复正常。”然后知道顾家跟白嫣然的恩怨。解决。
就是这么简单。
这个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姚友芊咬唇，突然用力拽住了顾承耀的领带：“你想要让他恢复正常，我支持你，不过，不许你跟她有亲密接触。不然，你就准备睡沙发吧。”
“芊芊。难道你还不信我？”
“信。我信你。”姚友芊冷笑，手放在顾承耀的腰上，不着痕迹的用力的捏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对着白嫣然一口一个老婆。”
“ 芊芊。”痛痛痛，好痛。顾承耀的脸都变了。
姚友芊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别以为把我指甲减了，我就没办法对你怎么样。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下次我拧的就不是腰，而是——”
目光向下看了一眼，眼里威胁姓十足：“我不介意让你变太监。”
“老婆。”顾承耀拉开她的手，腰上肯定青了，他也不敢去揉，只是相当委屈的看着姚友芊：“我要是变太监了，你后半辈子的幸福怎么办？”
“凉拌。”姚友芊皮笑肉不笑：“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到处找都是。你说，是不是？”
“不是。”顾承耀舔着脸，相当厚颜无耻的搂上她的腰：“两条腿的男人确实是满大街都是。不过第三条腿像我这么厉害的，可没有满大街都是。”
“去你的。”姚友芊跟他贫不下去了，论脸皮厚，她真不是他对手：“赶紧找你的白嫣然去。别在我面前恶心了。”
“不要。”顾承耀拒绝：“我要你跟我一起。我就要恶心你。”
“顾承耀。”姚友芊要发火了，顾承耀却又变得一本正经：“芊芊，我是说真的。”
他脸上的戏谑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一片真诚：“芊芊，我答应了你，我不会再骗你，那么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不会有秘密。不管白嫣然现在是什么样，不管她想怎么做。更不管她是不是能恢复正常。能不能找到当年的真｜相。我都不会再欺骗你。”
医院的走廊，安静，偶尔有医生护士经过。
鼻尖还有消毒水，混和着药的气味。
不过这些姚友芊都感受不到，她只看到了眼前的顾承耀。
她现在是真的相信，顾承耀跟以前不一样了。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自己去解决，不告诉她，不跟她说。
可是现在他可以这样，她真的很高兴。
“顾承耀。”
“你不愿意吗？”顾承耀心里知道他有些强人所难。不过他一方面是不想再给白嫣然任何机会。一方面是真的不想让姚友芊误会。
就算要让白嫣然恢复正常，知道她跟顾家的恩怨，他也希望姚友芊可以一直陪着自己。
姚友芊摇了摇头，唇角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今天没有。”顾承耀耍无赖：“我不介意你现在说一遍。”
“顾承耀。”姚友芊牵住了他的手：“我爱你，很爱，很爱。”
“我也是。芊芊，我爱你，很爱。很爱。”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跟医生打过招呼之后，一起进了白嫣然的病房。
白嫣然确实是被催眠。
那天顾承耀在他面前被人带走，她也跟着晕了过去。
醒来面对一堆人的审问，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她一个也听不懂。
她只知道顾承耀不见了。她要去找他，可是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而她想联系顾承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连顾承耀的电话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顾承耀不是她的爱人吗？
他们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吗？为什么她会不知道呢？
白嫣然不知道，她发现自己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顾承耀在哪里上班，她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
她去找警察报案，可是警察根本不理她。
她只好继续在街上找顾承耀，见人就问，后来被人当成了疯子送来了医院里。
而现在，顾承耀终于出现了。白嫣然伸出手就想要冲上去抱住顾承耀。
却看到了顾承耀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另一个女人。
她脸上的笑僵在那里：“承耀？”
他是什么意思？
而她也认出来了，这个女人就是那天那个。
“是你？你。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白嫣然接受不了这样的问题。
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才想要冲到姚友芊面前，顾承耀已经先一步挡在姚友芊前面。
“白嫣然。”
他连名带姓的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冷，而且不带一丝情绪：“我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是真的被催眠，那个解除的指令是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爱过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爱的人是芊芊，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不管我们家欠了你什么，你对我做的那些，都已经够了。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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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七千字。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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