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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没有兴起过丝毫拒绝的念头,仔细寻找,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茫然,似乎还有心愿得了的喜悦。

    至于李诺,她站在他的立场想象:深夜,一个女孩子躺在他的**上,还是个漂亮的,又是在他喝了酒的情况下,抱了自己,实在不能说明他一定是很随便的。因为,她来了,就是心甘情愿、想清楚明白了的,而李诺本身,应该也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男人吧。

    只是,心底突然一悸,她打了一个寒颤,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李诺,如果不是李诺,如果不是李诺……她一遍一遍的重复,可是又想象不出不是李诺是其他人,一切会是什么模样。这时候她才感到后怕,事情发生的这样快,她现在才开始认真的思考,如果是跟别人发生关系,不论年纪,不论美丑,那么,秦菲就不在了,秦菲不是秦菲,那秦菲会怎样?会去哪里?越想越怕,内心冰火交织……

    她蜷起身子,越蜷越紧,成为小小的一团。眼泪顺着脸颊顺着脖颈流进浴袍之内,胸腹之上,悲戚无声。

    3.3新生活

    秦菲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诺已经不在了,一切似乎只是梦,可身体的酸软涩疼还在。chuang头一张纸条,落款是李诺,让她好好休息。字如其人,苍劲有力。心情大好。新的一天开始,秦菲已经活了过来,而且要活得很好,活得长久。

    事已至此,再去追究起因为何,是否应该,或者去遗憾后悔,都已经没有必要。她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走下去。

    她在电视柜的抽屉中找到了所有家电的说明书,首先就是洗衣机的。按照说明书的要求,她顺利的洗好**单晾在阳台上。然后是空调,彩电,洗碗机,微波炉,烤箱,榨汁机,咖啡机,热水器……聪明的人上手总是很容易的,她学的很快。但书房里的东西,最感兴趣的电脑,她没敢碰。

    她整理卫生间的时候,门铃响起,是来接他的卫峰。他们一起下楼,卫峰问她休息的好不好,她自是没有什么敢挑剔的。

    上了奥迪A8,她问卫峰平时需要做什么,卫峰说随意就行了,打扫房间有钟点工定时过来,还有一位胡嫂专门打理少爷的饮食,需要的时候提前打招呼就好。“少爷?”秦菲恍惚,这个年代还有少爷这个称呼吗?

    卫峰笑笑,说他的太爷爷的爷爷就是李家家主的下人,卫家世代作为李家的附属存在,老一辈的耳提面命下来,他们早就习惯了,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秦菲管中窥豹,对李诺的家世有了些许的认识,人说富不过三代看来也不尽然,像李家这样的富贵不是累了好几代了吗?只要子孙教育有方,手段独到,总有守住权贵的法子。

    秦菲回到宿舍,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几本书,两本手记,两身衣服,和一些洗嗽用品。

    卫峰接过袋子,吃惊的样子。秦菲也没有多说什么,上了副驾驶室——卫峰告诉她右后方是李诺的专座。

    车子开回公寓楼下,卫峰并不上楼,只嘱咐她有需要打他电话。秦菲进屋发现屋子被人整理过,冰箱里又添了不少新鲜的吃食。

    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胡嫂很是钦佩:每一样食材都是精挑细选的,看起来很新鲜,分量都不大,种类齐全,摆放的井然有序,还有几种是秦菲没有见过的。

    没有李诺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中午回不回来,秦菲精心准备了四菜一汤。等到中午一点半,她自己吃了午饭。

    吃完饭,钟点工过来整理房间。

    下午她给卫峰打了电话,问李诺晚上在哪里吃饭。她斟酌了许久,觉得还是跟卫峰一样称呼少爷比较好。卫峰说不确定,不过如果有需要,他会提前告诉她做相应的准备。她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总之心里空落落的,然后开始看书。

    秦菲很喜欢看书,她修的是数学专业,对数字敏感,逻辑清楚,因此学的很轻松,空出大把的时间看各种类型的课外书。现在,她把看书重心有针对性的转移到了金融、地产的方向,尤其是证券投资、投资管理之类的。李诺书房的书比较高深,她从手上最基本的学起。

    七点,她把中午的剩饭剩菜加热吃过,洗澡,继续躺在chuang上看书。

    十二点,关灯睡觉。yiye好眠。

    第三天的生活依然平静,没有卫峰的电话。上午十点的时候,一位年约五十,保养得宜,长相和蔼的阿姨过来,问她是否需要她过来做饭,平时喜欢吃什么,以做准备。这个胡嫂不多话,很有礼貌,让秦菲觉得亲切。她自然不敢劳烦她过来做饭,让胡嫂按照以前的准备就好。胡嫂照顾李诺多年,只能以他为主。

    胡嫂点点头,微笑着走了,说以后每隔两天的上午十点过来,留下了她的联系电话。

    第四天……

    第五天……

    ……

    十几天过去,学校要开学了,秦菲再也没有看到李诺,也没有接到卫峰的电话。她收拾东西回到了学校。走之前给卫峰道了别,给李诺留了字条,说学校要开学了,请他保重身体。

    回到宿舍的当天,秦菲来了例假,她终于安下心来。去学校网吧上网,查了女子避孕的方法,悄悄买了一盒避孕药,虽然她不知道是否还有必要。

    3.4不能退货

    室友们带回了这样那样的家乡特产,争相说着各自暑假经历的趣闻,一片欢声笑语。秦菲坐在chuang上安静的听着,她很想念父母,离开家整整一年,连爸爸受伤都没能回去。路费也许可以筹借,只是回去也无法为家里分担什么,除非她退学。可是她不能,她是父母的精神支柱,她如果退学,父母有可能再也直不起腰来。

    她在泪水滑落之前逃开,理由是她要去银行了。

    到了银行,机械的填单,排队,她慢慢沉淀自己的思念。

    “喂!”她被人挤了一下,因为不留神差点儿跌倒,后退一步才稳住身体,又踩到身后同学的脚,她连声道歉,对方表示不介意,她才转回身,看向来人。

    “站你前面不介意吧?我们赶时间。”说话的是李露露,旁边站着汪岚。汪岚是同系隔壁宿舍的女生,高干子弟,艳丽孤傲,理学院院花,跟李露露形影不离。两个人站在一起,总有一丝诡异:汪岚身材娇小,面容精致,很漂亮;李露露身材高胖,面容粗旷,很不漂亮。可是她们的出双入对,让这种对比越发明显。

    秦菲一个深呼吸,已是笑意盈盈,“没有关系,只要后面的人不介意。”

    “你倒是识趣。”李露露似乎没有听到后面半句。

    秦菲望望后面长长的队伍,还真没有发现有人有意见,就沉默了。

    “秦菲,你跟纪向衡怎么回事?”李露露突然大声问她,眼神含怒。

    秦菲诧异,“谁啊?不认识,没听过。”对周围的注目视而不见。

    “你……”李露露还想说什么,被汪岚拉住袖子,打住了。

    秦菲对她的怒气实在不能理解,她是真的不知道谁是纪向衡,同学?老师?学校的人那么多,她哪里有精力?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能把班上的同学跟姓名对号入座的说。

    很快就轮到李露露她们,不知道她们办的什么业务,用了很久,秦菲这对排后面的人换别的窗口排队办完了,她们还没有结束。

    秦菲也不急,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抄记起英文单词来,她坚持每天记五个新词已经整整一年,从未间断。上厕所,等公交,有时候是走路,她利用所有零碎的时间学习,整块儿的时间挣钱。

    可是那天,她到底没有汇成款。等排到她,已经过了五点,银行系统汇款端口的交易关闭,她只好改天去。也许她早该换窗口,她如是想。

    晚上睡觉,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被打的浑身是血,听见母亲一遍遍的骂她“人穷志短”、“妄受教养”,却看不见母亲的脸,醒来一身的冷汗。

    第二天一早她就打电话找卫峰,问他要高湛的电话。卫峰二话没说报给了她。

    秦菲把剩下的钱都取了出来,约高湛见面,高湛说没空。秦菲问他要银行账户,高湛回她,“你买东西用过了还能退货?你不是家电,我也不会这么没品。”说完就挂了电话。

    秦菲再打过去,他直接关机。

    没有办法,她只好又约了卫峰,在学校旁边的上岛咖啡等他。

    卫峰来的不快,刚坐下,在她开口之前很快的说“湛哥是对的,钱是你应得的,我们绝对不会要。”他看着她尴尬的脸,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也确实需要这笔钱,你没有做错什么。”

    这种类似宽慰的话让秦菲再次迷惑了,卫峰又看了她一会儿,就离开了。秦菲一个人坐到深夜,在咖啡厅打烊之前回到了宿舍。洗嗽,睡觉,无梦的夜。

    隔天的傍晚,她接到了卫峰的电话,说周六过来接她跟少爷一起吃晚餐。

    秦菲心里一时五味陈杂,脑中嗡嗡作响,连电话是怎么挂的都不知道。

    李诺,李诺……她在心底低低的唤,一遍又一遍,原来梦还没有醒,他还在,她可以碰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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