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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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里有几颗糖的李峻在回农场后，很豪迈的用自己的糖跟杨子换了2对兔子，这种原始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看在郑佩佩的眼里就是一赚钱的希望。郑佩佩重生手则第一条就是赚钱要趁早。郑爸是教育局委派下来的正式老师，一个月工资有二十几块，这在农场和知青一年十几块的收入比已经算是巨富了，除了每月休息的时候坐着拖拉机到城里买点日用品，平时吃住在农场也就没地方花钱，隔三差五的让李爸捎点糖果给女儿，有了这些糖果，郑佩佩开始了自己人生第一桶金的挖掘，每天郑佩佩带着李瑜去到学校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最瞩目的地方，剥开五颜六色的糖纸，表情夸张的吃上一颗糖，整个过程引来无数馋鬼围观，于是为了能吃糖，孩子们用各式各样的东西来换，因为大部分是自己从山上淘来的，家长们也不怎么在意东西的去向，稍稍有些交换不对等，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每次交易的东西又少相对差异不明显，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千万不要小看孩子的消费水平，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郑佩佩用一包糖换来了野兔8只，田鼠5只，野鸡1只，榛子1袋，干蘑菇若干，又用5只田鼠和部分干蘑菇换了狍子一只，等到学校放假的时候，郑佩佩已经用2块钱的糖换来了8块钱的货。李瑜也从中受益，通过李峻在大孩子中间的吆喝，家里已经有十来只兔子了，至于割草喂兔自然是妹控李峻的工作。

    到采购年货的时候，郑佩佩提出要将自己养的小动物卖了买糖，郑爸当然没有意见，于是委托李爸带着孩子去赶集。赶上过年前集子很是热闹，人山人海的，李爸一个人带着三个小孩，扛着一笼子动物往里挤，等到中午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卖出去了，集上卖出的东西要比供销社的收购价高，李家的十几只兔子卖了11块，郑佩佩杂七杂八的东西总共卖了20块，只是待遇完全不一样，李瑜的11块被李爸收缴了，到供销社的时候只分给兄妹俩一人一块钱，李峻拿着钱欢快的买了糖果和鞭炮，李瑜和郑佩佩却什么也没买，在郑佩佩看来，年后以物易物的交易市场就要萎缩了，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买些零食，自己兜里的零嘴不再有吸引力，还不如把钱留着做其他投资。对于郑佩佩拿着20块钱一分不花，李爸也觉得没什么不对的，才刚两岁的小孩子不懂花钱很正常嘛！

    从供销社出来，李爸带着孩子们去了邮局，顺道邮些土特产和粮票回老家。进了邮局郑佩佩眼睛亮了，后世的一些珍版邮票也是满值钱的，糯声糯气的和卖邮票的阿姨闲扯，什么你这里的小画哪张最漂亮啊？可不可以送我啊？邮局阿姨又好气又好笑，小朋友，这是邮票，是叔叔阿姨寄信用的，不是什么小画，要花钱才能买到的。那有没有不用花钱的啊，我觉得他们都好漂亮哦，我好想要哦！到最后没辙了，阿姨拿出一沓盖着查无此人的信封，你自己挑吧，看到什么喜欢的阿姨送你！这些信件有些已经存了十几年了一直没有人取，上面的邮票多是七零年以前的老邮票，郑佩佩翻着信封差点没笑翻过去，居然还有两张全国江山一片红！嗯，既然让自己碰到了，自然是不用花一分钱笑纳了！

    从邮局出来，李爸就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不管哪个年代财都是不能露白的，既然有那么多好东西往邮局送，自己手头上肯定是有钱的，看你一家子有钱花不完，哥们几个帮就好心帮你花花吧！李爸带着孩子在巷子里绕了几个圈子，连午饭都没吃就赶着上车了，这边车还没有发动，后面一声惨叫就传了出来：“啊。。。。痛死我了，我的脚，我的脚好痛啊！”

    李爸熄了火下车，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躺在车屁股后面，捂着腿脖子边喊边打滚。小青年见司机下来了，表演更卖力了：“大哥，麻烦你开车的时候看着点，疼啊。。。啊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

    李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事，也看出这人就是跟了自己几条街的人，想来是瞧中自己的荷包了，只是不是自己以为的偷或者抢，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讹诈，通常这样的人都不是单个作案，必有同伙，也就安静的看着对方表演。周围的人围观上来，冲着李爸指指点点，“这人怎么这样？撞了人也不送人去医院，光站在这里看着人家！”“这撞人还有理了，也不扶人家一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等舆论导向酝酿的差不多了，一个三十多的中年妇女挤进来了，“这不是链子吗？这是怎么啦？。。。喂，这位兄弟，既然人是你撞的，你好歹要负责啊？。。。你不愿送医院也可以，快点给医药费，我们把他扶了去，这样耽误下去一个大好青年，要是腿瘸了可咋办啊？”

    李爸还没什么表示，李峻暴跳起来：“我们的车还没发动呢他就撞上来了，凭什么要给钱。”众人一听，原来车还没发动啊，那就不是车子撞的了，看着车轮底下没任何痕迹的泥地，众人看小青年的眼神开始不对了。

    大婶一见风向变了赶忙撒泼：“哟，这世上还有自己往车上撞的呀，明明自己撞人了还有理了，人要不是你撞的，你呆在这干什么？早走了！大家快来看啦，这人撞人不承认啦，赶紧别让他跑了，人不能给白撞了，得让他赔医药费！”

    这时人群中有人摇摆不定了，哪有人会用肉身往铁疙瘩上撞啊，这年头人心还是向善的，可没有碰瓷一说，有人开始嚷嚷着报警，有人劝李爸赔医药费。一听到报警，一个老太太挤进来了，李瑜一看竟然是老熟人，就是上次在医院里多事报警的老太太，只是现在没穿病号服，人看着倒比原来精神很多，这老太太有一毛病，一天不凑热闹说闲话就浑身难受，见这边一堆人围着还有人说要报警就来劲了，使出浑身力气好容易挤了进来，刚一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就指着李爸大声嚷开了：“肯定是他撞的，上次他们家还把一孤儿寡母打成重伤住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