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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问。
贾心美闻声回头，见程佳佳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一惊，急忙站起来：“你怎么来了？”她将湿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对那胖女人说：“这是我闺女。”
胖女人撇撇嘴：“留宿加钱啊。”
“不留不留，说说话就走。”贾心美满脸堆笑，说完，拉着程佳佳上楼。
贾心美推开门走廊尽头的一间屋门，潮气扑面，程佳佳蹙蹙眉，没有说话。
“你怎么来了？”贾心美关上门，语气有些不悦。
程佳佳环顾一圈，这间房不足十个平方，几乎没有家具，墙皮受潮脱落，灰的黑的片片斑驳。
“钱呢？！”程佳佳盯着贾心美问，看着她苍老的面庞，又心疼又气愤。
贾心美顿了顿，躲着程佳佳的目光，片刻长叹一口气，躬身钻到床板下面，拉出一个黑色的破行李箱。
程佳佳一怔，难道她没拿这笔钱去赌？
果然，贾心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帆布包，打开掏出几件破棉袄，其中一件是带拉链的，贾心美拿着衣服迟疑片刻，看了程佳佳一眼，才拉开拉链。
一个黑色塑料袋掉了出来，程佳佳急忙上前一看，确实是钱。
“拿走吧！”贾心美扭过头，声音微哑。
程佳佳咬着唇：“你……一分都没花？”
“我都花了，欠下债，你怎么还啊。”贾心美说着，动手收拾衣服：“你走吧。呆久了房东要骂人了。”
程佳佳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被自己叫做妈妈的女人，自从父亲去世，便很少回家，她赌瘾极大，除了没有卖掉房子，其余能卖的几乎都被她输光了。
她对程佳佳几乎未尽过母亲的责任，但即使被人讨债殴打，她也没有将房子卖掉，没让程佳佳无家可归。看到她落得这种处境，程佳佳心里不舒服。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身为她的女儿，程佳佳还做不到无动于衷。
程佳佳将黑色塑料袋装进包里，从自己钱包里拿出八百块钱，放在床上，转身离开贾心美的出租屋。
下楼时，胖房东一直盯着程佳佳，让她原本灰暗的心情变得紧张起来。这一带是城乡结合部，房屋盖得杂乱，巷子里连路灯都没有，程佳佳想着包里的十万块钱，不觉害怕起来。
傍晚刚下过一场雨，巷子里都是水洼，程佳佳捂着包，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快到巷子口，程佳佳看着那盏昏黄的路灯，心里才稍稍踏实一点。这时，对面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他们脚步沉重而杂乱，声音奇大含糊不清，似乎是喝醉了，在嚷嚷着什么。
程佳佳刚刚松弛下来的心，再次紧张起来。不一会儿，果然从对面巷子里走出三个酒鬼样的男人。程佳佳慢下脚步，想回避这几个人，谁知他们跌跌撞撞，不左不右，竟朝程佳佳所在的方向直直走了过来。
程佳佳避之不及，贴着湿漉漉的墙壁，侧身站在阴影处不敢动弹，只希望这几个人看不到她。
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那几个人刚走进巷口，便凑到程佳佳面前，嬉皮笑脸的打量起来。
“呦~这里有个妞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