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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在人家的地盘上,我也不好反对。以为只要自已警觉一定便行。

    可我虽然很警觉了,去到禾场上之后,不知道怎么的,还是着了道。

    好像只是一个晃神,我就整个人都动不了。直挺挺站在那里,像脚下生了根。与我同来那些人也全都动不了。站在那里,却好像睡过去了一样。

    我眼睁睁看着村民们向那些人围过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那些人被村民挡住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也有几个人向我走过来。”

    这姑娘说到这里,便又急又怒说:“我当时真是后悔死了,觉得自已不应该来的。又生气,为什么师父和师兄趁我睡着的时候,丢下我一个人在在这里呢?可事已至此,生气害怕也于事无补。

    所以我也只好假装自已失去知觉,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可那些人向我过来之后,我竟然就真的昏了过去。”

    那姑娘说着,站起来向刘小花走了几步,好像生怕小蓬莱的人不相信自已似的:“没有任何异味,也就不是迷药了。可我身上也没有受任何伤。他们也没有念任何咒法,到底是有什么法子能叫我昏过去呢?我一点也想不明白。虽然我修为尚浅,可到底是有一百来年。他们又只是普通人而已。”

    一步步,竟然问到刘小花面前去了。

    仿佛是在质问她一样。

    刘小花见她这样神经质,便小心退让,说:“想必是有什么不为人知道的奇法。后来如何了?”

    “也是。”那姑娘沉思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了,我发现自已被安置在一个独屋里面,这屋子里什么都有。一看就是居家常住的。我一醒,便有个老翁叫我去吃饭。我并不认识他,可他的语气和行为却好像我们是很熟识的关系。我察觉不对,也不敢表现出什么事,便顺着他的话说。等走了出去却我发现……”

    那姑娘停下来,脸上显露出痛苦与呕心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饭桌上的碗里装的水红红的粘粘的,带着腥味。那老翁拿起来,喝得咕咕做响,见我不喝,却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那目光冷冷的,带着怀疑。

    我只得假装无事,把碗端起来。一口下去,我便知道那是人血!!

    我喝了人血!!

    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大概是求生之心占了上乘,竟然真的把那碗人血喝完了。那老翁见我喝了,才松了口气,我就趁着他松这口气的时候,一剑杀了他!!

    然后我在屋里呆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发现这里出了事,才出门。

    可也不敢表现出害怕或者想逃跑的样子,只假装是没事到处转转一样。

    一路上我又遇到了好几个跟我一样的外村人,可他们似乎一下子都变成了这村子里的人。”

    她全身都开始发抖了“前一天我们才在一起说这个村子有多奇怪,现在他们却变成了村里的人。见到了我,还跟我说话。不过都是用熟稔的语气,说的是村子里的闲事,就好像他从出生就呆在这个村子里,而我也是从小在村里长大似的。其中一个,还好笑似地提到村子里某个人,早上发疯被抓到祖庙里去了。

    可我一听便知道,肯定那个外乡人是醒过来却还清醒,被村民发现了所以处置掉。我心里害怕,却不敢表现出半点事,勉强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就发现其中有几个人可能也同我一样,还是清醒的。因为他们虽然假装在闲聊,偷偷对我打手势。”

    刘小花听得紧张起来:“你杀了那个老头被发现了没有?你们结伴逃跑出来了?那他们人呢?”

    那姑娘摇头,呆呆坐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们是计划逃跑。可没有想到泄露了行迹。跑得慢的几个被抓住了,不知道村民对那几人做了什么,不一会儿那个人竟然就乖乖同他们回去了。”

    刘小花问大师兄:“是不是什么*的法术?”

    大师兄只是对她摇头,也不知道摇头的意思是说‘不是*术’还是叫她不要多嘴打断别人说话。转而对那个姑娘说:“后来呢?”

    “后来,还剩下几个人,我们先是想逃到隔壁村子去,可往那边才走了几步,打头的那一个突然之间,就烧了起来!”

    “烧了起来?”刘小花惊道“人?”

    “对。‘砰!’一声”那姑娘脸色白得吓人,目光像针一样刺着人,叫人碜得慌“活生生一个人,就好像一把枯草似的,突然变成了一团火。他身后的那个人连忙把我们都拦住。叫我们不要再往前了。我们这才注意到,虽然只是一线之隔,可烧起来的那个站的地方已经是另外一个村子的地界了,那里有太阳的,而我们站的地方却没有阳光。”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那姑娘全身都在发抖:“在村子里不知不觉地,我们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改变。不能呆在阳光底下。我不知道自已是怎么了,也没时间去想,既然去不得隔壁村子,只好到处乱躲。

    后来我们这些人,当然被村民找到了,那才多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躲得过呢。

    最后我们被他们追到了河边,面前只有一艘小篷舟在水面上,除了这个村子的地界,外面都是艳阳高照。

    前面那个人被烧死的事,还记忆犹新,谁也没有胆子敢站到太阳下头,所以也不敢上船向外划。

    眼看走投无路,这时候,便有一个人说‘这船吃水深,我们扶着船闭气躲在水下,就不会起火了。’

    其它人纷纷赞同。可我一时害怕,鬼使神差地没有上去。”

    她说着,便捂脸哭了起来。

    刘小花见她哭得可怜,难免心生同情。她在山里与世隔绝呆了那么多年,头一次出山就遇到这种事,还亲手杀了人,又在生死一线之间打滚,怎么能不害怕呢。于是轻声安慰她。

    她哭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些才继续说:“没料到,那船驶出了湖,船上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没能躲好,还是躲在水下根本没有用?总之有一个人,一下子便化成一篷火光,把船篷都烧掉了。失去了遮蔽,其它人一个也没能活得成。

    瞬间啊,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连着船一起,加上几个人,烧得一干二净。白灰随着水流消失,很快水面就什么都不剩了。”

    那姑娘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吓呆了。没注意村民已经追了上来。我也知道,如果他们抓住了我,我必然会跟那个发疯的人一样,很快就失去这一段记忆。真变成他们村子里的人。永远也走不掉。或者因为杀了他们的人,会被拉去偿命。

    当时我想,反正都是一条命死在哪里都是死,调头就住隔壁村子跑。

    到也是奇怪,明明看上去很远的村子,我才向着路上跑了几步就到了。

    并且我冲了出去,竟然没有着火。还差点撞在一个村妇身上。

    那村妇穿着蓑衣,牵着孩子,被我吓了一跳。

    我这才发现,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大概元祖保佑。

    我看到村妇才又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觉得前面那个村子怪怪的。”

    说着,那姑娘用一种非常渗人的目光看向刘小花。

    刘小花提心吊胆问:“为什么?”

    “那村子里,一个孩子都没有。”

    刘小花明白她的意思。这就意味着,村子里的人并不是靠生孩子来繁衍的。他们自有自已繁衍的手段。他们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将外人变成自已村子的人——这就是村子没有孩子却不绝户的原因——他们将那些人,转化成为自已的种类。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诡异得吓人的存在。刘小花想想都不寒而悚。

    那姑娘呆呆坐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村妇见我惊惶,问我是怎么的。我回头看,身后并没有什么路,也没有另一个村子只有一片参天大树林。我明白自已是逃出来了,吓得大哭起来。村妇把我带到她家里,村子里的人全被惊动了,由村长带着人过来问我,问清楚事情大家都吓了一跳。原来托我师门办事的正是这个村子的人。可他们也不知道我师父师兄去了哪里。还以为我师门中并没有派人来呢。

    我想,既然是这样,那师父和师兄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那村子里却是好人,跟我说叫我安心呆着,他们去给我师门送信,叫师门来接我。

    我们正商量这件事,却看到有人影从雨幕中来”

    刘小花问:“是那个奇怪村子的人追来了?”

    “不是。是师父和师兄来了。原来我们去了那个村子之后,他们当时便察觉出那村子有问题,可已经去了,我又睡了,如果突然把我叫起来说要走,恐怕一个人都走不掉。所以师父便把我留在那里,假装说去办事。跟师兄先出来。原想来,出来之后再想办法把我救出来,可没想到就怎么也找不回去了。他们在林子里折腾了几天,都没有结果。便想着到这个村子来歇歇脚再想办法。却没料到我自已就跑出来了。”

    说到这里,那姑娘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只有高兴的。虽然受了惊吓,可到底人都还在。师父师兄和我一样,一刻也不想在那个地方呆,便立刻冒雨上路回师门去。”

    刘小花听她讲到师父师兄不见了,还以为她是来来求救的,叫小蓬莱帮她去救师父和师兄。却没想到现在全都回来了。难道她是想让小蓬莱出面,去那个村子里头?

    刘小花看了一眼大师兄。毕竟小蓬莱一向是他在理事的。

    大师兄正慢悠悠地喝着茶,虽然在听着,可并不经心的样子。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娘一点也没有察觉,又继续说:“可我跟在师兄后面走着走着,便觉得有些不对。”

    她突然站起来一把抓住刘小花的手,急道:“你懂吗?就是那种,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可偏偏感觉到不对劲。师父还是师父,师兄还是师兄。可我知道不对劲了。”

    刘小花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姑娘的手凉得吓人,好像没有温度一样。摸上去又粗糙又硌手。让她感觉很怪。可抽又抽不出手来。

    好在大师兄伸手拉了她一把。那姑娘的力气好像就被化解了。刘小花急忙站到大师兄身边去。

    那姑娘一点也不察觉自已多吓人,继续说:“我便像开玩笑一样,突然对师兄说‘把衣服脱光’。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要骂我的。怎么能叫男人脱光衣服?可他竟然问也不问我为什么,就照办。一下子,便脱得赤条条,半点也不觉得羞耻!我问他,师兄,你记不记得日前在山上跳的摊舞?师兄跳得可好看了,再给我跳一个吧。”

    这姑娘学着当时的语气说话的时候,跟真的一样。刘小花莫明打了个寒颤。

    那姑娘半点也不觉得,还在继续说:“师兄一听,就赤条条地走在前面,当真欢天喜地跳起来。

    我回头看师父,师父也不以为然,反而跟着笑。笑得还是那样和蔼。可我骨头缝里都是冰冷的。冷得牙齿直打颤,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对着我笑,却叫我觉得可怕。我强装镇定,继续跟他们说话,慢慢地,想落到后面趁机逃跑。

    谁知道,他们警觉得很。

    我慢,他们也慢。脸上仍然在与我笑谈,脚上却是一点也不大意。我快他们也快。

    我向前看,竟然隐约又能看到村子的影子。原来他们又要把我骗到村子里去了!!!

    我是死也不会回去那个地方!!我也顾不得其它的,拔了剑出来,一转身,向师父腿上砍去。好运气地砍了个正着。

    我撞开他就跑,也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晓得自已是在往哪里跑。一直跑,跑到又遇上了那个村妇,才能喘口气,回头看,身后什么也没有。

    那村妇还好奇地问我:‘姑娘,你手里怎么抓着把草?不是说要回师门去,你师父师兄呢?”要带我回村子里去。可我吓怕了,也不敢停下来,怕这个村妇也是假的,是那村子里的人。是合起伙来骗我的。我便停也不停调头向往出村的路跑。这几天,我风雨兼程避着太阳,一直跑到这里来。”

    那姑娘表情十分悲怆,似乎是想哭,可是却一点眼泪也没有流出来“我师父和师兄,想必是不在了。我是师父抚养长大的,这还是我头一次跟师父师兄出门。却没料到是这样的。请尊上一定要帮我们报仇。”

    大师兄听完了,慢悠悠地喝了一盏茶,才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样。不过是小事一桩。”

    那姑娘惊喜道:“难道尊上已经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怪了吗?”

    大师兄却不答,只是反问:“你一个人来的?可还记得那个村子在哪里?”

    “记得,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信村子就是滨洲城往南十里,那里有个废弃的路祠,顺着路祠的方向左转,就能到张周村。村妇就是那个村子的人。那个害人的村子肯定就在那附近。我从害人的村子跑出来,只走了几步就到了张周村。不过从张周走回去,却是要略远一点。恐怖是什么障眼的法子。”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急急地问:“尊上以为,那群居的会是什么东西?”

    大师兄扭头看向刘小花,说:“你以为呢?”

    刘小花想起空同的提醒,连忙说:“我只跟着厉先生学了一些药材上的事,却并不太懂得妖异奇精方面的东西。师兄要问我,我也不太懂呀。”

    大师兄虽然并没有表态,可能看得出来,他听到这句话之后对刘小花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因为刘小花自已明显地感觉到,对大师兄的退避之意少了。

    “也不是问你妖兽精怪的事,就是问你药材。”大师兄说:“昨天听说你在这方面有造诣,却没想到是从厉大先生那里学的。这到是你的福气。他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本事到是有的。”

    那个姑娘见两个人说起旁的话,有些焦急,说:“请尊上快一些。我怕他们这段时间又会害什么人。”

    大师兄并不理会她,而是继续对刘小花说:“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枯茏草。”

    刘小花想了想,问:“是不是食肉的那种?”

    大师兄眼中多了一分兴趣“你知道?那说来听听,枯茏草有什么习性?”

    “喜食人血。惧怕日照,以人残骸为养料,一般生长在战场僻阳之处,与一般的植物不同,它们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失去了能维持生存的养份,就会拔出根来,成群迁徙到别的地方去。”刘小花想不出来,一群植物大半夜里把自已的根□□像动物一样,结队出行是什么样的场景。可再想到手札上接下来说的话,心中却是一凛。

    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空同会那样形容这件事。

    “难道他们就是这枯茏草成的精怪?”那个姑娘惊道。

    “想必是了。不过你既然跑出来,它们怕泄露行踪,肯定早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大师兄见刘小花一直盯着那姑娘不放,便道:“怎么?你觉得哪里不对吗?”

    刘小花犹豫了一下,便向那个姑娘问:“你既然有百年修行,为什么遇到危险的时候,却没有使用术法呢?不管打不打得过,生死一线起码要试一试。再说,有百年修行,很多术法都用得,你为什么不用术法来赶路呢?想必千里之远,也能很快就到了。也就不必日夜兼程,搞成这样了。”

    那姑娘呆呆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吓坏了,没想得起来。”又喃喃说“是啊,我怎么忘记了。大概是吓坏了吧。”

    “你以前喝过人血吗?”刘小花问。

    “我……我以前并没有……”

    “那你却怎么一喝就知道,那就是人血?这世间,许多东西都看上去红而粘稠。比如我记得,有一种大补的汤,看上去就是那样,喝起来腥腥臭臭的。这种汤,却是修士们常喝的,虽然味道不好,但便宜,功效也不错。你即是修士,自然也喝过不少。如果有一天,遇上别人突然给一碗形似的东西,照理说,应该会第一个反应就是大补汤才对,为什么却一口咬定是人血?”

    那姑娘回过神来,气愤道:“难道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吗?我受了这么多罪,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骗着你们玩的?”她脚上的鞋子都磨破了,身上风尘破破,头发乱蓬蓬的。嘴巴和脸上都起了皮。

    刘小花却不理会她的质问,而是继续问道:“你哭的时候,为什么不流泪?”

    “什么?”那姑娘怔怔的,随后气道:“我不流泪又有什么要紧的,也许我是吓怕了。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却流不出泪来?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却还问我这些不相干的话。是不是有那个村子,你们一去就知道了!难道你以为我是要坑害你们?你们堂堂小蓬莱,要坑你们,合众宗派之力才能行吧。再说我们无怨无仇!!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

    她又急又气,忿然站起来。即是委屈,又愤慨。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刘小花说。

    “那我们快走啊。也许顺着痕迹还能找到那些精怪搬到哪里去了。也好一举铲除,免得害到别人。”说着又想到了自已的师兄和师父,难过得大哭起来。可凭她怎么难过痛苦,却还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刘小花飞快地避开她的手。站到大师兄身边,才觉得安全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怔了一下。站在那里却不动了。

    刘小花到觉得她有些可怜,犹豫了一下才说:“它们是杀了人。可没有杀你师兄,没有杀你师父。”

    那姑娘一听,表情就凶狠起来:“你为什么要帮它们说话?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那些跟我同去的人,都已经……都已经不再是人了…………”

    “那些人根本不是跟你同去的!”

    “你胡说什么?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就是一起的,他们是路过那个村子的!结果被村子里的精怪害了!我们住在一个屋子,我能不知道吗?那个屋子,村子里的人还派了人看守,我早该知道村子里的人心怀不轨的!”那姑娘声音又尖又细,刺得人耳膜都要穿了。连面容都扭曲得挤在一起,异样可怖“我会帮我师兄师父报仇的!你们不想帮忙,就算了!你们不想帮忙,恶!大恶人!你们助纣为孽!”手里提出剑来,剑身光亮如秋水。发出轻吟。

    刘小花又退了一步。

    大师兄皱眉:“你怕什么?你既然想明白了,就说给她听。”

    刘小花深吸了一口气,便又挺直胸来。道:“路那个村子的人,确实是被精怪所害。这是实话。但我只是说,你看到的那些,不是跟你同去的。”

    “你说什么鬼话!!”奸姑娘尖啸着想冲过来。可是不知道被什么阻挡,不能前行一步,只是怒目而视。

    “枯茏草,生于死地,长于骸骨之上,吸食死灵怨气而生。天长日久有道行高深者,吞食活人之生灵。所以别名又叫疯草。”这是手札上记的。

    刘小花对那姑娘道:“知道为什么叫疯草吗?因为吞食活人魂魄是很危险的,毕竟活人不像死灵,死灵只有怨气存世,顶多吸食之后煞气大一点。可活着的人,有七情六欲有记忆。所以我说,那些路人确实是被枯茏所害,可跟你一起的那一些并没有被害。你的师父和师兄,也根本被葳茏草害死,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师父,不是你师兄。你根本不是你,又哪来的大仇要报?”

    那姑娘愣愣站在那里,过了好半天才道:“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我,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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