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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统帅军队,原则上是国王在地方上的代理人,但实际上形同辖区内的独立统治者。

    伯爵通常任命一些副伯爵作为自己的助手,后来副伯爵(即子爵)统治一定区域,成为伯爵之下的独立区域。子爵之下,百户是最基本的行政单位,后来演变成男爵的前身。子爵和百户长(男爵)都层层行使着行政、司法、财政等方面的职权。

    百户之下就是最基本的封臣,也是最基本的战斗单位,一名骑马的全副武装领主,拥有从头到脚的防护和三件以上战斗武器,数匹备换的马和数名到十数名骑马或步行的扈从。为了供养和维持这一切,至少要拥有12份采扈即大约300~450英亩土地。

    但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丕平王之子,纽斯特里亚公爵卡洛曼的玩伴,教会学院的同窗,荣辱与共的直属家臣,一百三十七名武装骑士和九百名武装扈从的相中和服从的对象。

    作为卡洛曼王子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信,他并不是那种仅仅依靠阿谀奉承和巴结,获取信任的对象,相比他在贵族中很有些名声,拥有多样才艺对古代礼仪、诗歌和文学都有所涉猎,同时拥有军事上的经验,就算是丕平国王的宫廷和公民大会中,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是这位尊贵殿下通过身为王后母亲,又千方百计收买主君身边的人说好话,才打动年迈国王,好不容易为他争取来这个率领军队,重新进入圣城的荣誉。

    毕竟相比那位武功卓著的兄长查理曼,笼罩在他身上耀眼的光芒,一只是卡洛曼努力追赶的对象,随着这次冷泉之战所获取的巨大声望,兄弟之间的距离再一次被拉开。因此卡洛曼殿下迫切需要这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武功和成就。

    为此他不惜投入自己的私人力量来充实军队,额外的调集铠甲武器和船只。还从从西里西亚地区,雇佣了一个千人队萨克森弓箭手。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只船队从出发那一刻就被人给盯上了,但就算他知道形成已经泄露,也并不能稍损他的信心和决心,根据他重金从帝国内部所获得情报,相对岌岌可危的北意大利战线,罗马人在中意大利地区只有一只外族雇佣军组成的少量军队,他显然有足够的实力和信心碾压任何妨碍。

    此外他的主君那里,还有一个备份计划,如果敌人足够构成麻烦的话,允许用金钱向当地驻守的塞里斯人雇佣军,买下罗马的控制权。但是这个方案显然被他无视了。因为如此的充分准备之后,他决不允许自己有失败的可能性。

    而且他已经有所计划,一旦重新光复罗马城,他会将他荣誉献给自己的主君,而给自己和追随者留下实利,比如一大片位于意大利的领地,如果可能的话,还将南下劫掠罗马人那些孱弱的南意大利行省,只要有足够的功勋和交货,他或许可以将新开辟的中意大利区伯爵头衔,冠以自己的姓氏之后。

    远处悬崖的裂口边上,也有人用咫尺镜在观察着他们。

    “狗日的水师,谁说渡海而来的法兰克蛮子,只有数千人。。”

    塞里斯联队斥候队长唐一刀,或者说新出炉的基督徒温布莱特,咬牙切齿的趴在低矮的树从后面,为了等这些蛮子,已经在这里被不知名的虫子啃一天一夜。

    “看着情形,船上怕没有上万人。。。”

    面对中意大利留守联队面临的危机,唐人的船团大部或正在出任务,或因为地缘太远,虽然无法在陆地战斗上提供更多的支援,但是在海上还是给予了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派出十数艘小吨位的风帆快船,沿海进行武装侦察,以确定法兰克人事先可能选择登陆的位置。

    为了准备这次伏击,除了海上军团留下的一千多名仆从兵外,还用金钱和食物招募,两千多名当地的山民猎手,简单的应急配合训练之后,都被拉了出来,

    现在的罗马城,可以说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不过对这只联队的主官来说,语气被直接的背后交给一个群可靠的外族神棍,还不如直接拉出来主动寻找战机。

    在海滩上迎战,利用地势限制敌人投入的兵力,并最大的削弱敌人战斗优势,就成了兵力有限的连队既定的方针,几番波折后,在辛苦的等待和煎熬中,目标终于登陆了。

    等到一些马匹,也被死拉硬拽的拖上小船,摇摇晃晃的向岸边而来,唐一刀觉得半渡而击最好时机已经到了,霍然起身挥刀斩下一根树干。

    随着悬崖上一颗小树的倒下。等候在坡地上的塞里斯士兵们,从地上站了起来,纷纷走出藏身树林,在半身高的草丛中列队。

    首先被射死的是十数名法兰克军队来自阿尔卑斯山地的斥候,只有一名带着插入腰胁的弩箭,拼命转身跌跌撞撞的跑回去报信,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放。。”

    随着一声大喝,数千只弩弓同时被举起,按照标定的角度和射高,嗡声松弦化作呼啸而去的黑色惊电,

    激射的箭雨,泼洒在登上滩头的还没完成列队的法兰克人中,激起一片红雾和惨叫声,一些人重重的栽翻地上,另一些人被钉在船只上哀嚎。

    “敌袭。。。”

    然后是各种语言怒吼起来,

    虽然受到意料之外的袭击,这些在海上航行中疲惫不堪的法兰克人,却仿佛反被激起了凶性,很快找到了袭击来自的方向,怒吼的高举大剑圆盾,猛然发起冲锋,再次被划破天空的黑色雨点所笼罩。

    等到第三次发射,海滩上的法兰克人已经用盾牌组成了队列,但是看起来厚实的大盾似乎并不能挽救他们的命运,很快就被射穿,然后塌陷出一大片空洞,然后是第四次发射,于是幸存的法兰克人很快四散开来。

    躲在礁石间苟延残喘,或是趴在滩涂的水洼里装死,然后更多的法兰克士兵随船登上了海岸,毫无技术可言的冲杀攻守开始在这片开阔的海滩和坡地之间反复上演。

    很快的箭只变得稀疏了一些,那是联队中强弓手已经力竭,这时高举盾牌掩护的法兰克人也冲近了许多。

    虽然弓箭手很快停手休息,但是剩余弩弓还在发射,一些带着匣子的连弩也加入了发射的行列,有限的距离内,快速喷涂的短箭,几乎是无穷无尽一般。

    顿时将最后一股逼近高坡树林的法兰克士兵,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由于是轻装登陆的需要,这些彪悍的法兰克战士,只有防护有限的链套背心或是皮甲,在近距离内已经足够这些轻飘飘的短矢造成足够上海。

    然后手持长枪的守卫着,居高临下一个反冲锋,这些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法兰士兵,只能艰涩的挥舞武器抵抗片刻,就纷纷被刺倒,全军覆没了。

    在赛斯联队预设的阵地内,每位弩手身后,都有一名到数名的辅助兵,负责上弦和装填箭只,直到弩弓射的太多崩坏,才换过另一具。此外近海游曳的船队,还他们留下了数千具各式弩弓和大量箭只,因此他们在远程武器上是暂时不缺乏的,缺乏的只是使用他们的人,于是连那些雇佣来的猎人们,都拿起了使用简便的弓弩,加入定点发射的行列。

    而那些军官和头领们防护较好的外观,反而成为他们送命的理由,因为使用强弩的神射手,总会在第一时间,找上这些衣甲看起来总比别人鲜亮的家伙。

    几次进攻之后,付出足够代价的法兰克人,终于在海滩上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一些大件的武器也被卸在了海滩上。于是他们在号角声中,高声嚎叫着,以重新披上厚甲的高大强壮着为先头,再次汇集成一片黑压压的浪潮。

    虽然松软的泥滩和湿滑的坡土,再次成为他们前进的妨碍,但是他们还是成功的将面前的敌人逼退赶出自己的防线,这些胆小鬼甚至连正面接战的勇气都没有,就转身分散逃跑了。

    所谓的塞里斯联队也不过如此,顿时欢呼声,在浴血奋战的法兰克人中响彻云霄,还没等他们欢呼多久,突然几个大火团划空落在了他们周围。

    刹那间火焰在枯叶掩盖下的油脂上蒸腾起来,将站在阵地上的法兰克人,变成上数百个奔逃的火团,也将进攻的队列截断成两部分,这是那些塞里斯联队也转身杀回。

    等到火墙从新被皮袋装的沙土和湿布扑灭后,前段的进攻者,只剩下在地上挣扎哀嚎的伤员,那些敌人走出藏身的壕沟,示威性的用长枪将阵地前的伤员一个个捅死,推出阵地当做工事堆砌起来。

    然后新的攻击浪潮再次在这些被激怒的嗷嗷叫的法兰克人中形成,不用他们的军官和头目鼓舞,猛然冲刺着越过同伴的尸骸,将手上的武器飞丢进敌人的防线。

    数个小时后,

    层层叠叠的尸体铺满了海滩到山坡的弧度,但剩下的人,还在试图用破碎的木船和同伴堆积的尸体做掩护,不断地冲击塞里斯人退守到高坡边缘的战线。作为登滩的前驱,他们都是来自以善战著称的氏族和领地,最为选拔出来最骁勇法兰克战士的荣誉和自尊心,不容许他们征战的生涯,被轻易的止步在这个无名的滩头上。

    这时法兰克意外部族的雇佣弓箭手也开始登陆了,有限的还击虽然总是淹没在强力的狙杀中,但是也开始造成唐人联队积少成多的伤亡,于是狙击和轮射的力度开始放缓。

    后面更多等待登岸的法兰克人,干脆等不及靠上沙滩,就怒吼的直接跳下海水,半沉半浮的努力划水前进,因为负重和所处位置的缘故,一些人直接跳下去就再也没有浮上来,但剩下的大多数人花费了大量气力,终于涉水上岸精疲力竭的再被弩箭射倒,变成海滩上挣扎呻吟的一员。

    “你这是在谋杀我的士兵。。”

    而负责指挥的大船上,脸色铁青的维莱特副伯爵,被一干法兰克首领和领主的怒吼和质疑声所围绕着。

    除了维莱特的封臣和直属部下,其他人只是因为作战需要才归到他的麾下,随着付出伤亡的日益惨重,他们对士兵损失的心痛,也压倒了对上级权威的服从和敬畏。

    “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继续冲上海滩。。”

    “我们还有机会。。。”

    他高声的怒斥着这些意外短暂的挫折,就失去勇气和自尊的部下们,

    “我们还有足够的士兵。。光复圣城”

    也像是在鼓励自己,又像是在在印证他的话,

    这时,塞里斯人第三道阵地的的侧翼,传来法兰克人冲锋的咆哮声。随着古老战吼的语言,穿着被海水浸渍湿淋淋的银灰色甲衣,挥舞着双手大剑的法兰克剑士,出现在树林的边缘。

    这些披着链甲的双手剑士,代表的是法兰克边区军队中坚力量,总是带着大无畏的勇气,劈斩突入在那些敌对野蛮人氏族中,从内部将他们的作战勇气和意志驱散。

    这时,塞里斯人兵力不足的弱点,就完全暴露出来了,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布置蹲守更多的登陆点,于是这只绕道登岸的奇兵开始发挥作用了,而在在塞里斯人侧翼,简单持矛设防的那些辅助兵的战斗意志,在这些法兰克精锐披甲剑士带领的冲锋下,一个照面就在闪亮大剑轮舞劈砍下,折断的枪尖与斩断的肢体齐飞,迅速丢下武器崩溃了。

    迫在眉睫的威胁,让那些塞里斯联队,不得不将作为最后备队的一个陌刀中队,顶了上来,数十具长柄的双刃大刀,和双手大剑重重的砍劈交击在一起,更加巨大的重量和惯性,顿时将那些双持大剑重重的推开,

    也将法兰克人进攻的锋矢,狠狠拍打的凹陷进去,后续而至的沉重陌刀,轻易劈开剑士的锁子甲和厚牛皮包裹的身体,将金属和血肉一起斩断的同时,一些坚锐的大剑也刺进明光铠保护的身体,急喷的血随着人体一起重重的扑到在地面上。

    这时后队补上前来的陌刀手,双手挥舞的长铁柄和长柯斧,也继续劈打在法兰克战士的头身上,沉重的空心铁棍直接将皮铁头盔打的凹陷进去,锋利的长柯斧轰然击破盾牌,契进人体,然后将对方拖倒,用横刀剁死。

    紧随剑士们冲出山林的,是法兰克氏族战士组成的步兵,他们只有亚麻布衣,或是一领简陋的皮套,装备皮头盔、椴木大盾、长剑、标枪和战斧,脸上涂着诡异的斑纹,像野兽一样呼喊而来。

    这是一些弓弩也重新装填上弦,转到侧翼,索索将这些士兵射到,巨大的惯性甚至让一只箭同时贯穿了两三人,

    “为什么还不溃逃。。”

    看到这一幕维莱特捏紧了拳头,在心中怒吼道,明明已经被包围了

    这时,拥有良好防护的扈从武装和他们的主人们,也在岸边的浅滩里完成了集结,

    由于马没能上岸,再加上山林的限制,所以这些穿链甲或是镶铁甲的护卫和扈从,也只能混杂在步兵中用单手剑和重锤作战,端着薄铁皮的半身盾,掩护着自己的主人再次从滩涂上拥上前去。

    依靠足够防盾的保护,他们终于成功冲上高坡,正在装填箭只的敌人面孔也咫尺可见,那些穿重甲的小封臣,大声狞笑的冲出防盾,挥舞武器就向他们头上打去。突然他们的队伍重重顿了一下,从侧后想起了喊杀声。

    这是从其他地方重新聚集起来的斥候队的逆袭,他们从背后轻巧的冲向那些武装骑士,用手中的短刀和匕首,插进这些不够灵便的铠甲间隙,带出大片的血水喷涌,然后被反过身来的护卫,拦腰斩断或劈杀。

    就这么一个拖延,已经足够前方部分弩手转过方向来,近距离内,他们赖以防身的多层铠甲,并不能保护他们脆弱的肉体,站在最前列的十几名骑士,掩护他们的扈从和大盾,顿时被戳破穿透,扎成刺猬。

    然后快发的连弩也发威了,直接对着没有防卫的头脸。。。。。。随着小封臣和扈从们的败退,那些氏族士兵也退却了。

    而作为主帅的维莱特,只能看着太阳一点点的陷入昏暗中,持续一天的战斗被夜晚强制终止了,他甚至还没能踏上意大利的土地。

    在苦闷的夜晚喝的醉醺醺的维莱特,再次被深夜的喧哗所惊醒。

    “敌袭。。”

    “失火。。”

    在各种叫喊声中,他发现靠近岸边的十几艘船像个明亮的火炬一般在燃烧,然后停泊在海面上的运输船队,还在不断的遭到袭击,那是一些在海面上飞快掠过的阴影,留下星星点点的火团,不断有船只被点燃,让风帆和桅杆变成一根巨大的火把。

    “离开这里。。”

    头重脚轻的维莱特,被凛冽的海风吹的头脑发痛,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

    岸边燃烧大船火光外的黑暗中,已经登陆的士兵们,哭喊叫骂的声音和敌人乘乱砍杀的声音,像是地狱一样堆积在整个海滩上,这一幕像是永恒的印记从此留在了很多幸存者的心中。

    天亮时,剩余的法兰克人发现他们失散近小半的船只和上面的士兵,而他们的统帅维莱特副伯爵,已经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四五天,在各位随军贵族争夺领导权的争吵中,船队又有部分船只自行离去。

    等到维莱特恢复精神和清醒的时候,就只剩下失意和悔恨,这场远征已经在他手上变成一场耻辱和灾难。虽然他还不清楚对手的损失如何,但是余下的兵力,他已经没有足够信心,继续与难缠的对手继续纠缠下下,士兵们也已经士气低沉,怨声载道,迫切想离开这里,他们渴望得到恢复和修整的地方。

    于是三天后,北方伦巴地人的领地和城市,遭到了来自海上洗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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