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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军忽然举起反清的大旗,山西的局面就已经烂,不抽调北线的兵力疲于应付。尤其是丁乙率乙字营和两个地支营兵临普铜关的时候,八旗兵更显得进退失据。

    首先是试图抽调胡甲一线的人马护卫侧翼,当胡甲大战正式展开的时候,又试图放弃普铜关去增援主战场。一来一去就误了两天一夜的时间,其中三千多人不停的在路上来回奔走,其实根本就没有完成任何有效的战略动作。

    当普铜关方向还在死守的时候,当抽调出的机动兵力还在朝令夕改的调动中不知所措的时候,胡甲正面最先被路涧突破。

    这场战斗是双方争夺晋中门户的一个关键,列阵的双方也都是精锐力量。但是这场事关阿济格生死的大战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惨烈,无论是赴死军还是八旗精锐,死伤都极为有限。

    严格的说,路涧并没有实现对清军的重要打击,也远没有将敌人打的崩溃的地步。

    八旗战兵崩溃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吴三桂也反了。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吴三桂的精锐铁骑突进到山西,从永州到临县这样一个宽大的方向上,几乎是被吴三桂的人马同时突破,然后明车明马肆无忌惮的摆开正面横扫的姿态,大举东进。

    虽然阿济格也对吴三桂最了防范,可本身就捉襟见肘地兵力让这种提防薄弱的象是纸糊,根本就很难对蓄势待发的吴三桂构成任何实质性的迟滞。

    一举突破地吴三桂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以席卷之势在一个昼夜之内突进百十里,兵锋直接太原。

    其实从突破了最初的屏障开始,整个晋中就已经再没有了任何有意义的险要之地,就算是有相当兵力也不可能在这么仓促之间构建什么防线,何况阿济格早就没有兵力了。

    所以赴死军西路军地当面之敌不敢再做什么死守。而是在抵抗一阵之后仓皇撤退。

    姜和喀尔喀蒙古部。再加上南边地赴死军。摆开地就是一个三英战吕布地局面。让阿济格部手忙脚乱。最后地覆灭已经是时间问题。而吴三桂地突然杀入。则是压垮清军地最后一根稻草。尤其是难免和路涧对峙地清军。唯一地出路就是飞速后退去和阿济格汇合。否则就是被全歼地结局。

    消灭敌人断后地力量之后。路涧并没有踩着八旗战兵地脚印穷追猛打。而是回头去解决身后沁州。

    老神棍装神弄鬼地把戏唱不了多久。不可能把沁州地敌人欺骗太久。必须回过身子把后面地麻烦解决掉。

    对于吴三桂地再次反水。李四是半点也不感觉意外。这太正常了。他吴三桂现在若是还不反。那是不正常了呢。

    对于姜和吴三桂这些有莫大实力地藩镇来说。不管他们脑袋上顶着是哪个主子。都不可能真正效忠。时局一边。他们变地比谁都快比谁都狠。因为他们只关心自己地利益。

    什么民族大义什么国家利益,对这些人而言,都是说说而已,都是当作抹布使用的。只要能确保他们地利益和地盘儿,这块抹不也就更不值钱了。

    李四甚至可以断言:无论是吴三桂还是姜,都不可能全面参与到反清当中,只要确保他们的地盘之后,立刻就会隔岸观火准备做收渔翁之利了。

    姜和满清是有杀子之仇地,多铎斩了姜的儿子姜之升(前文曾提及,是在扬州大战中——作者按),这也是老狐狸起兵的一个借口。也仅仅是个借口罢了,要不是时局的改变,多铎就是再杀他几个儿子,他也不会起兵反叛。

    至于姜的代言人,那个子虚乌有的大明宗室代王,完全就是一个傀儡而已。

    相对于吴三桂的起兵动机,李四甚至没有关心的必要,反而对这个一反再反再再反的吴三桂的起兵借口有了一点点儿兴趣。

    要说吴三桂打起的旗号,可比姜高明的多。

    “为大明崇祯天子复仇”的幌子怎么看怎么有意思,崇祯皇帝早死的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才想起复仇未免太晚。而且众所周知的是崇祯算是死于闯军之手,就是复仇也和清军没有最直接的关系。

    可吴三桂高明也就是高明在这一点儿上。

    吴三桂献山海关放满洲人入关,也是打的这个旗号,一路追击李闯也是用的这个旗号,这是吴三桂一贯使用的幌子,当然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真有这个打算。

    吴三桂这样的人物,把脸皮当抹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可以做出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说当初是借满洲兵为天子复仇的。而且满洲入关的时候也确实使用的是这个堂而皇之的旗号,只是他吴三桂没有看清楚满洲人的狼子野心,为主复仇心切之下,被满洲人给利用,现在幡然醒悟了云云。

    这个旗号最大的好处不仅仅是面子上这些东西,关键之处就在于“崇祯天子”这四个字上。崇祯是怎么死的全天下都知道,和反贼是有莫大的牵连。要是为崇祯报仇的话,肯定是要找反贼下手的。

    现在哪里还有反贼?四川呗。

    四川的张献忠已经露出了疲态,和豪格数战不胜,到时候吴三桂大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川剿杀反贼,“顺便”把已经两败俱伤的豪格和张献忠一锅端,再“顺便”把四川也纳入囊中……

    还有一点,这就是吴三桂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吴三桂是为崇祯天子复仇的铁骨铮臣,南都的兴武小皇帝的崇祯天子的嫡血大统继承者,这也等于是变相地承认了兴武小皇帝的君主地位。同时把他吴三桂自己抬高到了一个高度。我是为你老子报仇的,你总不能不承认我吧?

    只要兴武小皇帝那边承认了,吴三桂就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镇守”川陕,甚至整个西北。莫说江南朝廷没有力量把他吴三桂怎么样了,就是有那个实力,中间还隔着赴死军和山西呢。

    可以想象地到,兴武朝廷对于吴三桂的承认是一个必然,这么一来,他吴三桂就是西北王,就是真正的土皇帝了。到时候,就是素有天下第一强兵之称的赴死军,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对于吴三桂的幡然悔悟,南都朝廷方面地反应多多少少就显得有点迟疑了。

    甲申年间,闯军进犯之际,大行崇祯皇帝曾诏令吴三桂回师勤王。可就是这个吴三桂在路上磨磨蹭蹭,一直到闯军兵临京师,不仅没有进京勤王,反而掉过头去跑了。

    同样是这个吴三桂,献山海雄关放鞑子进入,引出的事端就不必说了,全天下人都是有眼珠子的,早就看地清清楚楚。

    这时候吴三桂叫着嚷着要给大行皇帝复仇,早干什么去了?

    受形势所迫,同时

    了他自己的利益,这才打起为崇祯复仇的幌子,就|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在经历了最初地迟之后,朝廷还是出了明令。

    在明令当中措辞严厉的斥责吴三桂有眼无珠,竟然被鞑子的小小伎俩所蒙蔽,做下千古恨事。好再大行皇帝在天有灵,感召吴三桂“幡然而悟”。当是朝廷用人之际,“特旨允其戴罪立功,暂领本部继续追剿敌寇,功过容后再议”云云。

    其实朝廷的诏令也就是个表面儿上的玩意儿,不可能真的起到什么作用,除了在名义上收归了陕西和甘东之外(那时候宁夏还不是一个正式地行政单位——作者按),得不到什么真正的实惠。

    就是到了现在,朝廷也弄不明白现在地吴三桂究竟有多少实力。在这个动辄就号称多少多少万人马的混乱时代,又隔着万水千山,想要知道对方地底细还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不管吴三桂地“幡然悔悟”究竟有几分是真的,可他反清的举动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尤其是现在赴死军已展开全面进攻的大背景下,杨廷麟的王师也有所成就,正积极准备渡过黄河(故道)……

    不管从哪个层面上看,起码从名义上归属大明朝的军事力量占据了绝对的主动,并且一再前进,形式真的是一派大好。

    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在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消停过的东林人士,尤其是活跃是在民间的下层东林人反而更加活跃。

    即使是在形势空前恶劣的时候,就算是在万马齐黯的那个时刻,东林的热血学子们也从来就是主站的,而且是力主决战。一个个东奔西走上蹿下跳,一群群慷慨陈词热血沸腾,呼吁人们参军入伍,大肆抨击朝廷中的稳固派,调门起的那叫一个高。除了没有真正的参战之外,叫喊决战的声音比前线的将士还高,仿佛就是这繁华兴盛的江南之地也能杀死几个鞑子一样。

    可书生们自然有书生的价值观。

    几百年来,学子们所受的圣人教诲就是以手中笔为刀剑,以案上纸为战场,鼓噪唇舌摇旗呐喊。在后方掀起风潮搅动朝局,这才是一个斑斑大才的圣人门徒的价值所在。至于列阵厮杀两军对垒,那是武夫们应该做的事情。至于经纬天下的文人,只要指出前进的方向,喊出决战的口号,剩下的事情就由武夫去做好了。

    羽扇纶巾,谈笑间让鞑子灰飞烟灭,这是真正的风流勾当。真正说起浴血疆场,未免太掉文人学子的身价了。

    因为局势的好转,尤其是各路大军纷纷传来捷报,光复国土再现盛世繁华的景象似乎已在眼前了。这当然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学子们的功劳,要不是他们这么卖力的叫喊,要不是他们这么搅动,能有几天的大好局面?

    几个在朝中任职的东林骨干慷慨解囊,包下了临江楼上下三层,开起了所谓地“庆功大会”。

    两浙、福建、赣东甚至更远的东林党人都收到了请柬,至于南都城内,更是请柬漫天飞的局面,只要稍微有点名气的,都在邀请之列。

    能在这么大地场面中接到请柬,就证明了清流的身份,更是对自己的一个认同,能在天下学子面前捞点儿光彩,谁肯不来?

    就是那些早就叫嚷着要归隐山林与鹤鹿同老的所谓“遁世高人”,也巴巴的赶了过来,唯恐错过这一清流盛宴。

    就是那种没有多少名气,整日在江南百无聊赖的读书人,也是闻风而动,齐齐往南都汇合。

    短短几天地工夫,临江楼附近的客栈家家爆满,堪比开科选士一般热闹。如此一来,可把那些开店的卖饭地店家给乐坏了。

    这些穷酸虽然口袋里也没有多少钱,可多喜欢打肿脸充胖子,菜要佳肴酒要极酿,仿佛表现的寒酸一点儿也会掉了他们的身价。寻常的一尾草鱼改名为“清风鱼”,就能卖出多一倍地银子,江南随处看见的状元红兑一半的凉水,然后称为“盛世状元红”,反正这些死读书读死书的家伙也尝不出来。这钱,太好赚了。

    这种既捞名声又露脸面的事情自然得是钱谦益钱老大人的首尾,这事情本就是他最先发起地,还能少了这个重量级的人物?

    今天地钱谦益钱老大人一身白衫,衣裳上都熏了香的,腰里还挂着锦囊扇袋,头发梳理地一丝不乱,不住的朗声大笑着,仿佛还是二三十岁地风流郎君一般。

    从辰时到现在,已经一个半时辰了,钱谦益一直都在不停的拱手为揖,不住嘴儿的说着“久仰”之类的客套话。其实呢,很多面孔根本就不知道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更谈不上什么久仰了。

    不过被这么多人称为“宗师”,受万人瞩目的这种感觉真的然钱老大人很受用。

    越是这样,那些个东林人,尤其是那些籍籍无名的读书人,更是拼命的挤上起来,说什么也要和钱谦益这个东林风头人物寒暄几句,然后报上自己的名号,听着钱谦益说一声“久仰”才肯心满意足的离去。

    能被东林领袖说一声久仰,绝对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回到家乡之后也是吹嘘的资本。说不准哪天,还能用上钱谦益这个“座师”呢。

    读书人里头的事情,还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座师谋个好出路么,要不然读书还有什么用?

    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钱谦益和几个老东林碰了碰头,这才站立在厅堂正中大声的清咳几声,以表示他要说话了。

    “肃静,肃静……”

    “座师要有所训教了,都听着。”

    在几个好事的读书种子的维持之下,嗡嗡作响的厅堂逐渐安静下来。

    刚才还闹闹哄哄互相寒暄客套,忽然这么一静,还真有几分气势。

    现在的钱老大人站在最中央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钱谦益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再次清咳一声,做个罗圈儿揖,仿佛是大喊一般的说道:“诸位,诸位都是圣人门徒,乃我国朝栋梁,天下希望之所在……”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辈久受圣人教诲,朝廷危亡之际,皆披肝沥胆东奔西走……”

    “今各路大军正行攻取之事,建奴跳梁再难当我天威之一击。山河光复社稷再兴,已是指日可待,特与诸君同贺之……”

    钱谦益和几个东林首脑皆是高举酒盏,四下环敬。

    周遭的读书们正听的气血上行之际,看老大人要以酒为贺,登时就有点儿乱了。离桌子近的立刻就抄起酒杯,拿起来之后才发现是个空杯子,又火急火燎的找酒壶……

    没有摸到酒杯的则是干着急,不住的催促身边之人:“兄台速饮,我尚要借杯一用……”

    大人还未曾饮,我辈如何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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