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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人心交，历史轮回
书房外，天光昏暗，闷雷不断，雨声沥沥，恰似淋得一身湿透，正跪在康熙身前那两的心境。
“李肆想议和？”
听得胤禛说到李卫从南蛮带来的消息，康熙眯住了眼瞳，面色沉冷，心中却在叫着“好”
心念一转，狐疑又狂涌而起，那李肆正图谋四川和湖南，就要讲和了？障眼法也不是这么玩的吧，此外……
“那李肆，跟老四你交情还真不浅呢，就连透风都专门找你。”
康熙淡淡一句话，惊得本就心虚的胤禛胤祥更是冷汗淋漓。
“皇阿玛明鉴那李肆平生最恨的就是四哥不是四哥，他还是广东一霸，悠悠哉哉啃蚀着我大清的根基。之所以要找四哥，就是要表露他的诚意四哥向来都倡言以鹰搏兔，立其为死敌。四哥传话，皇阿玛乃至朝堂才真心不疑。”
胤祥赶紧道出路上精心琢磨出来的说辞，这话在官面上说得很漂亮，胤禛的确从头至尾，都坚持对李肆一打到底，拼完所有家当都在所不惜。虽然官面之下，还有胤禛在宜章之战里拉扯胤祯后腿的嫌疑，可那不过是两争位的龌龊，谁也不会胤禛跟李肆真的有密谋。
眼见康熙面色稍缓，胤禛赶紧再下功夫。
“那李肆虽仗着强军一时得逞，连带治下人心也都压住，可三藩和台湾郑家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他一介草民，怎可能问鼎中原？到此刻已该是强弩之末，开始为谋后路了。”
胤禛满嘴跑火车，为的就是先将李卫所带来的惊天密谋盖上一层伪装，变成是李肆通过李卫，向他传达想跟朝廷讲和的意愿。而李肆对他胤禛个人的许诺，现在他还不敢有想法。
康熙神色更缓，和声问道那……依你所见，朝廷该如何回应？”
胤禛胤祥对视一眼，暗中喘了一口大气，似乎是糊住墙了。至于康熙的问题，胤禛在路上也早想好了，他不能更弦易辙必须将跟李肆不共戴天的死硬形象维护住，否则康熙真要疑他跟李肆有密谋，将这形象立稳的同时，也好掩护日后跟李肆的来往……
李卫北归引发的危险暂时消除，胤禛下意识地就接下了李肆递来的这条线，尽管他内心深处不愿承认。
胤禛咬牙沉声李肆乃悖逆妄伦，十恶不赦之徒谁言和，谁就是国贼”
康熙眉头一跳，两手下意识地捏住了座塌的栏头。
胤禛继续道趁他病，要他命朝廷就该趁着此时，大力振作，编练新军，广备火器……”
吧啦吧啦一大通，胤禛又推销起那一套，烦得康熙拧眉抚额。他本想在胤禛这里听到支持他招抚李肆的建言，听到的却是胤禛这“掷地有声”的话语，让他忽然醒悟到一件事。
异日他要招抚李肆，能不能镇得住臣子的异议？
这几十年来，他已习惯了臣子们唯唯诺诺，不敢有异议，眼见仁治盛世登顶，去年万寿节时，还交代内廷画师专门画了幅《万寿盛世图》，他已经稳居圣子之位。可李肆这般崛起，他的威望也受到了严重威胁。其他事情还好说，在处置李肆这桩要害之政上，他真的还是一言九鼎吗？
胤禛那铿锵有力的“国贼”一词，让他确信，到时招抚李肆，至少这个是不服的。这个不服，跟李肆在前线打得焦头烂额的那个，想必也是不服的。都不服，后面必定会跟着一大帮臣子不服，想要的善终，还真能实现么？
他们为不服？
康熙心虚了，愤怒了，为国事操心几十年，想要一个善终，你们却要拦着不给你们为的是，不就是你们各自的私利么？
人心，对臣子，对这一国的人心，居然再难掌控，这圣明仁君，满腔仁义，换来的就是人心涣散，各为己谋
“说得好听焉知你等心中谋的是”
康熙下意识地怒斥出声，吓得胤禛赶紧住口，跟胤祥一起将脑袋杵在地上，心叫难道是哪里露馅了？
“李卫北归，来历未明，你就这么信他？将他押入天牢，严加审讯”
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康熙定下心计，谁也不能阻挡他为谋福的脚步，即便是的